『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大房无子始终是秦玉霜的一块心病,自从她想过继娘家侄子的心思被夫君一口叫破并严词拒绝后,她就生了一场病,缠绵床榻半个多月才见好。
夫妻俩虽已经和好,但到底有了隔阂,回不到从前了,关于过继的事她也不敢多说了。
她冷眼旁观着,也不知是看不上还是因为什么,夫君似乎真断了过继的心思。从他偶尔透露的话音中,她猜测他应该是想把武安侯府交给大侄子。
秦玉霜却不愿意,侄子怎么能和儿子比呢?哪怕从族里过继她也愿意,碍于礼法和孝道,儿子也得孝敬她。侄子……呵呵,她就是再掏心掏肺,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现在三弟妹病了却是个极好的机会。
就三弟妹那气若游丝的模样,十有八九也活不了多久了,她去后三弟肯定要续娶,三弟还那么年轻,肯定还会再有其他的孩子,到那时儿子一多或许就不那么看重壮壮了。她再提过继,成功的可能性就大了。
这样想着,秦玉霜便很兴奋,她甚至琢磨起该让三弟娶个什么样的继室好呢?
相貌一般的不行,前有三弟妹的绝色,相貌平平的三弟肯定看不上。性子太软的也不行,大侄子已经长成,人又特别精明,花花侄女也是个心里有成算的。继室性子太软怕是辖不住他们兄妹……该寻个什么样的姑娘好呢?
秦玉霜把京里适龄的姑娘一个个扒拉来扒拉去,试图给她的小叔子挑一个“四角俱全”的。
和秦玉霜有一样心思的还有侯夫人,亲眼看到三儿媳那副模样,她心中有一种紧迫感。虽然老三之前发了脾气,但继室的人选她还是得挑,早早准备起来,趁着百日内热孝成亲,多好。
至于说儿子不愿意,侯夫人也想好了应对之策,就以孙子孙女需要照顾为由,就说娶回来照顾孩子,老三那么在意孩子,肯定会愿意娶的。
只要娶进了门那不就好办了吗?
只是这事须得悄悄地办,瞒着老三。这会侯夫人倒是庆幸三儿子不在京里,要不然以他的精明,怕是瞒不过去。
走了这一趟,余枝放心了,她对好大儿道:“这下好了,接下来你祖母肯定会很忙,咱们能清静很长一段时间。”
顿了下,笑了起来,“希望你祖母忙得久一点,最好忙到你爹回来。”
“娘。”闻西洲一脸无奈,他聪慧不假,到底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哪里明白妇人心里这么多的弯弯绕?祖母的心思还是娘告诉他的,他心里难以接受。
虽然娘病入膏肓的样子是假的,但娘病得这么严重了,祖母不说给她延医治病,反而急慌慌给爹挑继室。
说句难听的话,娘还没死呢,这就等不及了?就算猫狗养久了也会有感情,更何况人?娘那么孝敬祖母……闻西洲真替他娘不值。
余枝斜了他一眼,“小小年纪不要思虑过重。”又语重心长地对他道:“因为不重要,所以不在意。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是你们爹,是你们兄妹仨,顶多再加上你们外公。其余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们做什么都伤不到我的。”
“娘,我知道了。”闻西洲嘴上应着,也认同娘的话,但心里还是意难平。
闻西洲一走,余枝就无聊起来,溜溜达达她就到了护国寺方丈大师住的院子。
“大师,念经呢。”余枝特别热情地打招呼。
正在敲木鱼的方丈大师停下来,面容平静,“女施主有礼。”他身后的几人也跟着双手合十。
“有礼,有礼,大师们都有礼。”不愧是护国寺的高僧,瞧瞧人家这素质,就是高。
看到一旁有个蒲团,余枝也不嫌弃,伸手一拽就坐上面了,一副主人的派头摆开了聊家常的阵势,“大师和几位师傅在府上住得可舒心?可有怠慢之处?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交代下头的人便是。”
“阿弥陀佛,女施主言重了,贫僧乃方外之人。”方丈大师宝相庄严,低垂的眉眼特别悲天悯人。
懂,懂,懂,方外之人,不注重外物享受。是这个意思对吧?
余枝眼睛闪了一下,状似好奇地问:“大师为何称我为女施主?大师都是方外之人了,在大师眼里众生是平等的,那为何施主还有男女之分呢?”
方丈大师捻着佛珠的手一顿,郑重道:“施主果然有慧根,是贫僧着相了。”
不,不,她瞎掰的,她有什么慧根?倒是这位方丈大师,涵养是真的好。想了想余枝道:“大师帮我看个相吧,就看看我是否是短命之相。”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我捐一千两香油钱。”金山还在,她阔绰着呢。
“阿弥陀佛,贫僧道行浅,堪不透施主的面相。”方丈大师面露愧色,倒是他身后的一人嘴角抽了一下。别人都忌讳死字,她却直接说自己短命,哦对了,上回花重金求签的也是她,小闻尚书的夫人果然与众不同啊!
余枝也不介意,道:“大师您是高僧,您瞧瞧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可是冲撞了什么?”最后这一句纯碎是胡说八道。
方丈大师继续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是看不出来?还是看出来了不好说?唉,和尚就这点不好,总喜欢故弄玄虚。好在余枝也不是真想知道什么,她的目光落在方丈大师的佛珠上,“大师,把您的佛珠送我了呗,我压一压邪祟。哦,您这木鱼也不错,声音听着就让人心里安宁,有多的吗?也送我一个呗。”
余枝在蒲团上坐了一上午,最后走了时候不仅要了人家的佛珠和木鱼,还拿走了人家的两卷经文。
目送着余枝的背影,方丈大师神情肃穆。小闻尚书的这位夫人他的确看出的不多,只看出她神魂不稳。看出来了却不能说,那位小闻尚书啊……
方丈大师摇了摇头,继续垂目诵经。
余枝把佛珠缠在手上,问贺晓蝶,“好不好看?”
贺晓蝶点头,“好看!”顿了下,“三爷也有。”
余枝高兴起来,“对,他也有。他戴在右手,那我戴在左手,我们就是天生一对。”
贺晓蝶……
夫人在说什么?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