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谢初夏要去女学巡视,此事圣人也是允准过的。
宫中出了二皇子被惊吓一事,谢初夏干脆就借机让青鸟带着五百女卫天天在宫里头转悠。
羽林卫不适合在后宫晃,但是女卫自然就不受这个影响了。
也因此,倒是让后宫的诸多妃嫔们都心安不少。
太后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只要后宫不再闹这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怎么着都成。
二皇子被吓得不轻,太后为了缓解他的紧张,总算是允许苏婕妤天天来慈仪殿请安了。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苏婕妤其实还是被吓到了,毕竟事关她的儿子。
她能有这么一个儿子,全赖于那一晚,若是这个儿子没了,那她以后就注定老死在宫中,不可能再有机会得见天颜了。
宫中太平了几日,又有女卫日夜巡护,妃嫔们的胆子也就渐渐大了起来。
不过几位公主和皇子都还是被照顾地很‘严格’,除了弘文馆和自己的宫殿,旁的地方都不许去。
谢初夏一时兴起,想要去女学走走,便想到了宫中的三位公主。
除了张贤妃的两位公主之外,还有一位三公主,是徐充容所出。
“三位公主今日与吾一起出宫走走吧,你们是天家公主,自生来便享受着天底下最尊贵的待遇,也要看看寻常百姓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你们可以尊贵,但不能不识人间疾苦。”
“喏!”
张贤妃得知皇后要带三位公主去女学,原本是有些不放心的,可是又看到有青鸟带的五十女卫,再加上还有左金吾卫的护持,也便不好说什么了。
徐充容倒是乐意让自己的女儿与皇后多亲近。
皇后至今无子,也不知这辈子能不能生个孩子出来。
徐充容想的很简单,若是皇后能看中自己的女儿,记到皇后名下,那日后公主的婚嫁只会更好。
张贤妃则是没有这个想法的,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认别人为母。
虽然,明面儿上,都得唤皇后一声母亲,但是实际上,张贤妃却是生怕别人会抢走她的孩子。
皇后凤驾亲临女学,自然是早早地就做了安排。
必行之路上,提前半个时辰就开始清道。
谢初夏深知有仪仗出门,就得如此,这是规矩,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三位公主也好奇这宫外的人竟是这样的打扮,还看到了有些同龄人竟然不穿鞋子在外奔跑,这些都觉得新奇。
谢初夏在女学里待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她也没有给这些学生们上课的意思,主要就是到实地看看,万一缺什么或者是何处思虑不周之处,还要再改进。
待出得女学,谢初夏想着来都来了,干脆再回一趟谢家吧。
于三位公主而言,皇后的娘家,便是她们的外家,无论她们认可与否,都得如此称呼。
事隔数月,皇后再次驾临谢家,自然又引得无数人遐想联翩。
谢七郎今日正好请假在家,得知妹妹回来,自然是快速地换了衣裳,然后直奔静华堂。
三位公主被宫人带着到谢家的园子里赏玩,当然,谢家的几个小辈也都过来给皇后请过安后,被安排和三位公主一起去玩了。
“微臣参见皇后殿下。”
谢初夏连忙起身:“兄长快快免礼,如今在家中,不讲这些虚礼。”
谢七郎笑了笑,然后还特意侧了下身:“皇后看看这位故人可还认得?”
谢初夏一愣,再看向来人时,表情瞬间僵住,眼睛也瞪大许多。
“这,裴六哥?”
裴旭笑着行礼问安,之后才道:“皇后还认得微臣,实在是微臣之幸。”
谢初夏顿时笑出声来:“裴六哥何出此言?你是我二伯父的学生,我岂能不认得你?你何时来的京城?我二伯父和二伯娘如何,身体可还好?”
“殿下放心,师父和师娘一切都好。微臣是去岁参加科举,侥幸中了进士,如今正在翰林院当值。”
“六哥是中了一甲?”
裴旭摇头,并不曾有失望之色,反倒是一脸阳光:“唉,也是微臣不才,只中了二甲第三。”
谢初夏眨眨眼,那就等于是全大雍的第六名?
那也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
“裴六哥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谦虚。不过有我兄长这个状元之才在,你谦虚一些也是对的,好像也不能叫做谦虚了!”
裴旭脸一黑,这丫头怎么做了皇后,嘴巴还是这么毒?
一旁的谢七郎哈哈大笑,显然是想起了什么趣事,一时间竟是笑得停不下来了。
裴旭满脸幽怨地看向他:“七郎,你这样就过分了哦。”
谢初夏受谢七郎感染,竟也笑了起来,而且无意间与兄长对视,更是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伺候皇后的这些宫人们都看傻眼了。
跟在皇后身边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到皇后如此高兴,竟有几分少女之态。
秦溪可是高行的干儿子,他能到万福殿做总管,自然是受圣人指派,下意识就把这事儿给记下来,想着回去后说与干爹听。
秦溪倒是没往歪处想,只是觉得近两年来,圣人一直都在想法子讨殿下欢心。
如今殿下这般开怀大笑,他竟是头一次瞧见,兴许能让圣人找到法子呢。
他可不知道,他这么一告密,竟是将皇后给害惨了。
谢初夏难得遇到故人,又是在谢家,几人一聊起来就没完了。
眼瞅着日暮西山,再不走,这宫中就要落钥了。
“殿下,时辰不早了,您该回宫了。”
谢初夏这才想到自己已嫁做人妇了,不好再留在娘家的。
“裴六哥,改日让我兄长带你一起进宫,我们定要再手谈一局,看看咱们到底谁强谁弱!”
“好,一言为定!”
送走皇后凤驾,裴旭眼中的那一抹落寞,竟是无人察觉。
他不敢说,他早在帝后大婚前便已经抵京了。
他不敢说,原本是打算请长辈来谢家提亲的。
他不敢说,自己早在见到那个坐在桃花树下看书的妙龄少女时,便对她动了心。
一切都太迟了。
有缘无份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