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负责重新包装和搬运这些货物的苦力们,其实并没有得到多少休息的时间。他们在深夜完成了一次工作之后,还没有再次补充水分和能量,也没有睡眠多久,就再次被苛责的补给站工作人员喊了起来,开始新的工作。
好在,作为流民,他们至少不需要担心吃不饱。补给站的承包商深谙可持续性地竭泽而渔的道理,即便不给他们充足的休息时间,不保证他们的健康,但是食物还是管够的。
他们一如既往地从简陋的住处起床,排着队从工头手里拿到今天的食物,半枚被打开分散的食品胶囊,和水送下,便急急忙忙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远处的小山之上,周培毅和科尔黛斯旁观了这一切。
仓库前一小块,是补给站少数没有各种探测器与监控的地方。搬运苦力们要从仓库中搬出食物和水,在这里重新包装,再搬运到运送货物的飞行器上。
在这片空地旁边一点,补给站豢养的旱獭正在笼子里吱吱喳喳,发出吵闹的声音。他们不应该是被关在铁笼子里的动物,身上也携带了大量危险的病毒和细菌,只不过有能力者需要他们。
搬运苦力们当然了解这些旱獭的重要,也了解这些旱獭的危险。他们远离旱獭工作,也远离旱獭搬运。一个苦力将一个大箱子中的食物和饮水分装到了几个小箱子中,便开始了搬运的工作。
他不知道的是,当他开始搬运,离开了没有监控的区域时,就有人提前为他偏折了光线,被动完成了光学隐身。他不知道的是,作为一个苦力,有人居然盯上了他手里不值钱的货物和这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当然,他也不知道,这是因为在诸多苦力之中,他的发色和体型,这两个最难伪装的部分,和一位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最为相像。
周培毅在角落里看着被动光学隐身的苦力被师姐一掌击打在枕骨之上,马上晕了过去。这不就是武侠影视剧里那些偷袭的无耻之人用的奇妙手法吗?
他压低了声音也藏不住好奇,不禁问:“师姐,怎么做到的,要打哪?怎么打?打多大力度?”
科尔黛斯白了他一眼,答道:“后脑,有多大力使多大力。”
周培毅对这种力大砖飞的击晕方式倒是不陌生,但是师姐刚刚的动作实在是潇洒,实在联想不到居然是如此暴力的原理。他闻言不禁看了看倒下的苦力,问:“那不会对他有影响吗?”
“那不是你现在应该担心的事情。”科尔黛斯敷衍道,打开了苦力搬运的货物。里面是几小盒被打开分散包装的食品胶囊里的粉末,和大量被装在六角形长筒中的饮水。科尔黛斯打开了一瓶,闻了闻。这些饮水并不是两人日常喝的真水,只不过是城市里的普通饮水,但也足够了。这些饮水和食物应该可以供给两个人很久很久,不需要再多拿。
科尔黛斯把这些东西放进自己的随身包,周培毅把苦力身上的衣服扒掉,换到自己身上,然后把自己的头发也弄成苦力一样的乱糟糟模样。随后科尔黛斯拿出了易容辅助器,那套复杂的镜子和光学器材。周培毅极为迅速地在她的帮助下,将自己的面孔大概变成了苦力的模样。
“往东五公里,”科尔黛斯指了指东边的一排起伏的小山丘,“我会做好记号的,你完成了就到那里找我。”
周培毅点点头,把自己的脸也弄得脏了一些。
他刻意等了一会才又走进空地,解除了自己的光学迷彩。没有人注意他,没有人在意他,只有依旧在用难懂的拉提夏偏僻口音大声嚷嚷着的工头在不断催促。
周培毅从如山的货物堆里拿起一个小箱子,等着有其他人也走出空地,才跟了上去。这一等也没少被工头吆喝。
不得不说,这些货物箱子可不算轻,少说有个八十斤。这样徒手的搬运,一趟又一趟,实在是不容易。好歹周培毅还可以使用能量加强自己的力量,不然真的有点扛不住。
周培毅跟着其他苦力的步伐,从基地走出,走过了依然在谈天说地的艾米尔和哈米斯身边,走到了解除光学迷彩的飞行器旁边。
这是一艘三角形的飞行器,两侧的机翼上有四台可以全角度旋转的螺旋桨。可以保证飞行器以任何的角度任何的姿势起飞、运动。这种技术放在地球无疑是天顶星科技,哪怕是最先进的运输也只能不算稳定有效地进行垂直方向的起降,在竖直平面上改变螺旋桨的朝向。但在伊洛波,这是已经被淘汰的技术,费效比不高。流民中的领导者,像艾米尔这样的人,从废弃的仓库中获得了这些飞行器,委托人简单改造之后变成了搬运食物与饮水的专用工具。
飞行器停靠的位置是门口监控的边缘之外,这里没有监控。没有身份的流民,带着重新包装的没有识别信息的货物,走到了这没有监控的飞行器旁边,没有好事者会发现补给站的秘密。当然,也没有人会发现有一个流民被换了身份。
周培毅像其他人一样,把货物搬到飞行器上,用眼神的余光看了看机舱里的情况。飞行器的货仓与驾驶舱并不是单独封闭起来,反而是相连起来的。驾驶舱里能探测到一个人,那个人可能是翘着二郎腿正在哼着什么东西。货仓里当然也没有什么正经的探查设备。在货仓和驾驶舱之间,有一台巨大的仪器,此刻虽然亮着仪表盘但是没有正在工作,猜测可能就是光学迷彩所需要的设备。
货仓的地方并不大,周培毅用能力偷偷移动了一些被堆起来的箱子,在角落完全不可能被注意的地方留出了一个非常小的足够隐藏一个人的空间,便跟着其他搬运苦力的脚步,继续去空地上搬运新的货箱。
驾驶舱里的小哥依然哼着歌,翘着腿,完全不知道有人盯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