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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既比了,就得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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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太天真,我躲着小公爷,谢卿卿就不会找我麻烦了吗?

明悦看向球场的眸子里隐隐透着雀跃,喃喃道:“既如此,还不如肆意些。”

牵马到场上,漼泽之早等候多时。

明悦没想到谢卿卿也上了场,和她一同组队的是章炳。

章炳黏腻的视线将明悦扫了个遍,微微一笑,连带着眼尾无数条褶子,“这位姑娘,又见面了。”

明悦只当被种马盯着罢了。

章炳的德行,漼泽之门儿清。

驱马挡到明悦身前,表情严肃,“舅舅,这是我的朋友。”

章炳不悦,“你舅舅我还能把人家姑娘吃了吗?”

漼泽之面上一红,不再吭声。

“比赛开始——五球三胜,先发者蓝旗!”

两方球门位置,各自竖起旗帜。

明悦,漼泽之为红旗。

谢卿卿,章炳为蓝旗。

第一回合。

章炳发球。

漼泽之策马用杓棒截胡,却被谢卿卿抢过来。

马背上,谢卿卿侧身挥杆。

一举进洞。

“蓝旗赢一球——”

第二回合。

漼泽之发球。

马球还在空中,谢卿卿驱马赶到下方,从空中挥杆抢过去。

此举甚险,倒令漼泽之快速勒马停下,生怕伤到了人。

谢卿卿传球给章炳,章炳迅速接了下来。

再次进洞。

“蓝旗再赢一球——”

此招凶险,但胜算极大。

两次球被抢,漼泽之目露几分赞赏之意,“谢三姑娘确实胆大。”

谢卿卿颔首,“小公爷谬赞。”

心道,母亲果然说得对。

对男人,不能一味示好,多展现自己的优点,或者干脆反着来。

让其琢磨你,赞赏你,才是关键。

观席处。

邕宁长公主见进了球,笑着,“没想到,这谢三姑娘马球打得真不错。”

儿媳章氏附和,“确实不错。”

“谢三小姐容貌清丽,又是侯府嫡女,看着和泽之甚是般配。”章氏小心看向婆母,“母亲觉得如何?”

章氏的话,长公主并未理会,视线仍在场上,淡淡道:“打场马球罢了,时时算着此事,不累吗?”

“妾身是觉得,泽之是您的孙子,又是英国公府的孩子,亲事方面,若是再想往上选,怕是只能做驸马了。”

成为驸马,便不能身居朝廷要职。

天底下,有报国热血的男儿绝不会自毁前程,去做劳什子驸马。

章氏又道:“忠义侯府虽矮咱们一截,却也算得上相配,听闻谢三小姐性子刁蛮,泽之倒也能压制得住。”

长公主闻言冷笑,“泽之已是顶顶尊贵的孩子,不需要亲事巩固什么,且由他自在两年,往后再收心,准备科举也不迟。”

“可我看着泽之对侯府那位明姑娘,甚是在意,若二人传出些什么,对泽之名声不好。”

章氏话音未落,就见长公主瞥她一眼,立刻觉出不妥。

忙垂首,“妾身多言。”

长公主道:“老身请她来,不过是为感谢她救我一回,更是欣赏她当街控马的巾帼气概,枉你作为太傅之女,读那么多书,脑子里都是些男女之事。”

章氏的脸瞬间变红。

好在席内就她和婆母二人,不然,次日她的笑话定传遍燕京。

她这个婆母,别的都好,身份尊贵,出手大方,疼爱泽之,一心为他铺路。

就是太过蛮横霸道,每每弄得她下不来台。

章氏只道:“一切都听母亲的。”

连着两场奔跑,马背上,明悦额间出了薄汗,微微喘息着。

球虽然没进,可心情确实出奇的好。

当年,她和父亲一同去指月部落贩布。

布匹卖光后,指月部落的男儿会教商队的镖师摔跤。

而他们则教指月男儿马上击球。

每每想起来,依稀能闻到风裹着青草的气味。

无比怀念……

漼泽之来到明悦身边,安慰道:“没事儿,舅舅和谢三姑娘可都请师傅教过,不用灰心。”

明悦挑眉,“我可没认输,既比了,得赢了才算!”

漼泽之没想到明悦这么想赢。

心中蓦然惭愧,毕竟,他真的只是玩玩。

随后,脸色认真起来,“还有三球,咱们赢了他们。”

二人互看对方一眼,相互打气,回到红旗球门,严阵以待。

第三回合。

谢卿卿发球。

角度刁钻,漼泽之挥杆再次扑了个空。

章炳却早在约定位置等待,正欲挥杆进洞时,有人将他球杆击偏。

他回头一看,竟然是明悦。

球落在明悦的马脚下,她传向漼泽之。

漼泽之进球。

“红旗赢一球——”

章炳停下来,盯着对面神采飞扬的明悦,薄唇掀起弧度。

看来他小看了这个弱女子。

第四回合。

仍旧是明悦进球。

“红旗再赢一球——”

来到第五回合。

决定胜负的回合。

章炳发球。

球的角度极偏,明悦没抢到。

谢卿卿赶上,运球路上被漼泽之截胡。

对方球门就在眼前,谢卿卿和章炳都警惕他进球,他却虚晃一招,传给身后左侧的明悦。

“被骗了!”

谢卿卿咬牙,驱马朝明悦奔去。

章炳在她身后讥笑,“真是够拼。”

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明悦来到蓝旗球门附近,只差最后一杆——忽而,她感觉到猛烈的撞击,回头看,是谢卿卿的马撞向她的马。

马匹受惊,想甩掉背上之人。

不远处,漼泽之大喊道:“小心!”

明悦却奋力拉紧缰绳,不顾摔下马的危险,用尽全力挥下那一杆。

球进!

明悦心中激动不已。

还来不及高兴,发怒的马匹就将她甩了出去。

如此惊险一幕,令观席上所有人揪心。

就在众人以为她会被摔断胳膊腿时——漼泽之接住了她。

“比赛结束,红旗得三球,红旗胜——”

胜利的喜悦会传染,明悦澄亮的眸子看向漼泽之,露出少有的笑意,“好险!还是赢了!”

不知为何,漼泽之却红了脸。

不自在道:“对!我们赢了!”

高兴之余——

忽觉一道冰冷的视线锁着自己。

明悦抬眸,朝那股冷寒源头看去——观席处,一道挺拔的身影。

淡青色素袍,卓越出尘,俊美平和的脸上微微带笑,可明悦却从他的眸子里看出了杀意。

谢不尘。

他来作甚?

不是宫中有事,来不了吗?

她连忙挣脱漼泽之,自行下马,站在了一边。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很生气。

到底她怕他什么?

漼泽之只当她是害羞,随即跟着下马,朗声道:“走,咱们去找祖母拿彩头。”

明悦一同前往。

谢卿卿狠狠攥着缰绳,一脸渗毒的忌恨。

身后,章炳驱马来到她身旁,“谢三小姐如此倒贴,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

谢卿卿不欲理他,扬鞭要走。

身后的声音响起,“谢三姑娘,我帮你得到泽之,你帮我……弄到这个明美人,如何?”

谢卿卿扬起的手落下,转过脸来,阴冷问道:“当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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