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事实上,这个世界能够快速回血的药物数量,一只手都可以数完。
几头蛊虫都很瘦,所以孙孚平方才被弩炮轰得遍体麟伤也没法用它快速恢复,最后还是沾了神明的光。
现在,他就要让贺灵川来当自己的血牛,顺便尝一尝噬心噬脑的痛楚。
有异物侵体,浑身上下抓痕累累的贺灵川尚无所觉,天上又降下来一只妖鸟,正好落在他身边。
这鸟侧头看着他,好像正在思考。
贺灵川可管不了这么多,大叫道:“弄死他!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妖鸟听了却不转头,而是呼啦一声放出几只蝙蝠。它的身体就是由蝙蝠群构成,办到这一点轻而易举。
蝙蝠扑到贺灵川的伤口上,快速啃咬吸血。
又麻又痒的感觉传来,唯独不痛,少年惊道:“喂喂,你干什么!”
妖鸟当然不会答话,只是张开双翼,作势欲飞。
贺灵川顾不得其它,拔出佩刀,对准网眼切了又割。
莫看这缠丝绳身娇体软,其实是用血蚕丝加上三百年的铁藤芯子一起炼制的,比钢丝还要坚硬几倍,水火刀斧难侵分毫。
割了两下没割动,贺灵川就想起自己新得的宝刀,这时候不用啥时候用?
事实也证明了新的就是好,宝刀出鞘,切这缠丝绳就和割渔网似地没难度。
三两下子,他就挣脱渔网,不是,挣脱缠丝绳逃了出来,一口气跳到妖鸟背上:“顺我一程!”
妖鸟被他压得一沉,本能地想将他甩下去,也不知怎么又改了主意,拍拍翅膀、开始助跑。
它身躯庞大,做不到直上直下,得起跳借力才能飞行。
孙孚平一看就急了,百忙中一敲法杖,兽首张嘴吐出几颗火球,连环炮一样射向贺灵川身下的妖鸟,其威力虽赶不上攻城炮,但打烂它的翅膀,或者把贺灵川炸个半死还是没问题的。
前提是能打中。
其他妖鸟早在周围盘旋,见状俯冲直下,以身躯替贺灵川挡去一劫。
这十余记火球,真就没打中他。
对方的临时座骑腾空而起,孙孚平铁青着脸正要再接再厉,不料身后冲出十余人来,为首的大吼一声:“住手!”
正是贺淳华率众到了。素来温雅的郡守大人怒形于色:“孙孚平,我们为你舍身犯险,你反倒把我们当作祭品,如此阴险毒辣怎配为国师!”
就这么一耽误,妖鸟飞出数丈,往空中去了。
孙孚平暗叹一声,知道留下贺灵川的最佳时机已失。就算他还有什么追击手段,护在这小子身边的其他妖鸟也不是吃素的。
贺灵川跟着座骑腾空,心头还因死里逃生砰砰跳个不停,就见父亲抵达战场,不由得大喜:“老爹,他不是国师!”
贺淳华一怔,连继续发怒都忘了:“什么?”
“下去啊!”贺灵川想跟老爹汇合,奈何妖鸟根本不听使唤,还是越飞越高。
“他从没用过社稷令!”距离拉远,贺灵川得扯着嗓子喊,“他调配不了气运,快把他往死里干!”
这个消息就太震慑了。贺淳华从前在都城里见过孙孚平,也确定他是如假包换的本尊,但细思孙孚平进入黑水城以后,好像的确从未使用自己的社稷令施展术法,不是借年松玉的,就是借他贺淳华的来用。
有人提出过疑问,他还解释说,怕鸢钱上的气息引起三尸虫和怨魂的攻击。
现在回想,这的确是个漏洞。
贺淳华当机立断,指着孙孚平喝道:“上,干掉这个骗子!”
孙孚平气得胡子都发抖:“贺淳华,你这是犯上作乱!谁敢踏上一步,全族日后都会被千刀万剐!”
一个不小心,他被妖鸟尖喙凿了一口,血流如注。
贺淳华笑了:“不杀他就有好下场?你们想想血祭大阵,想想被他献祭的同伴手足!”
同伴们在血祭大阵中的凄厉死相历历在目,众人思之,也就铁了心要放手干。
其实贺淳华心里的念头和儿子如出一辙,贺家父子已经把孙孚平往死里得罪,管他是不是骗子,先杀了再说。否则孙孚平一旦逃出生天,贺家就有灭顶之灾!
孙、年二人死了,贺郡守反而好交代。
此时,贺淳华又有几个手下赶到了。他们进入池井后被分散去幻境各处,这几个是发配到盘龙城里的,听闻兵刃声就赶来加入战斗。
复二十息,蹄声如雷。
大风军也来了,近二百人面无表情。
黑水城军见到他们还有些惴惴,但这些英灵直勾勾盯着孙孚平,根本懒得多看旁人一眼。
为首的统领首先发动了冲锋。
贺灵川已经飞到高处,从他角度看下去,孙孚平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几乎要被妖鸟、大风军和黑水城军形成的旋涡吞噬。
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孙孚平已到穷途末路。
贺淳华森然道:“这些都是怨魂,只要国师用出社稷令,必能化险为夷!”
然而直到贺灵川的座骑飞远,也没看见底下社稷令发出的光芒。
原来,那老货真的不是国师了?
正嘘唏间,他突然痛得“咝”地叫出声来,扭头一看,原来是趴在他身上那几头蝙蝠啃开伤口,从里面衔出黑色的蛆虫,不管这东西拼命扭啊扭,就把它放到寄主眼前。
“我身上的?”不知自己何时中了暗算,贺灵川暗道一声好险。差点让自己给他陪葬,姓孙的老东西当真歹毒。
他想拿小刀戳死这几个虫子,却被蝙蝠撞开了。
“不能杀?有用?”绝不是错觉,这几头蝙蝠果然有灵智!他只好找了个可密封的小瓶子,把这几头蛊虫收集起来。
妖鸟的速度很快,转眼抵达南部战场,而后降下来,把他放到城门上的最佳观战位。
司徒翰凑了过来:“大少,郡守大人下城寻你去了!”
“我知道,他们正在围杀孙老头。”贺灵川没好气道,“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这里总得留人关照不是?”司徒翰干笑一声,“我们在外面被国师算计,前后折损了八十多个!现在人手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