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慕瓷很少见洛殊笑。
那种释怀的,终于坦然接受自己的笑。
“你现在就过得很好,”她回以微笑,“洛殊,你还记得吗?最开始你认识我的时候,我是没有朋友的。”
“之前我的生活很单调,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
她看向路上疾驶的车辆,“我一直以为,我想要的是遇到一个灵魂契合的人,可以过平凡却又幸福的生活,后来遇到你的时候,我第一次对我的人生产生了怀疑。”
“我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楚惜打电话让你接我,你骑车来找我的样子。”
“真的很酷。”
慕瓷转头看向洛殊,眼神格外认真,“应该说,你一直都很酷。”
慕瓷破天荒的伸出手握拳,朝着洛殊的方向。
洛殊不免为之触动,她抬手跟慕瓷碰了碰拳,“你说的对,我是洛殊,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我一直都过得很好。”
“你也是。”
慕瓷看向洛殊,两个人相视一笑。
那是人生第一次,慕瓷放下了所有防备,没有任何顾忌的笑容。
发自肺腑,出于内心。
或许即便以后洛殊不会再跟她像今天这样熟络,可此时此刻,这一秒的感觉,足以在日后回想起来,觉得弥足珍贵。
慕瓷没等到洛禹川做完笔录出来,就被张妈的电话催了回去。
是洛殊亲自开车送的。
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
张妈因为在等慕瓷,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打瞌睡,听到动静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慕……夫人?您回来了?”
慕瓷嗯了一声,“霍行涧睡了吗?”
张妈答,“刚睡下。”
慕瓷点点头,特地放轻脚步准备上楼,张妈喊住她,“夫人,霍先生今天高烧一直没退,药也不肯吃,说要等你回来,但是你一直都没回来……”
慕瓷瞬间紧张起来,“从我走后到现在,他一直都没吃药?”
张妈摇头,“我说喊医生他都不让。”
慕瓷,“……”
“我知道了,我先上去看看。”
慕瓷蹑手蹑脚上楼,迟疑了半分钟,才推开卧室门。
卧室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慕瓷不确定霍行涧睡了没有,于是用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脚下,缓步往前走。
她摸到床边,朝着床上看去,却发现是空的。
她怔了下,本能拿着手电筒环顾四周,结果看到了沙发里的一抹猩红。
她吓了一跳,手里的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
“霍行涧?”慕瓷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时间打开了床头灯,骤然的光亮涌进卧室,霍行涧坐在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支烟。
他脸色阴郁,目光冷薄。
慕瓷莫名心跳有些快,“你,你还没睡?”
霍行涧弹了弹烟灰,“消失了一整天,慕律师不打算给我解释解释?”
慕瓷弯腰捡起手机,关掉手电筒。
“我说了我去帮李姗姗捞个人,”她抿唇,“就是事情比较麻烦,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回来晚了,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霍迟,这件事就是他惹的。”
霍行涧挑眉,“是么,那你人捞出来了?”
慕瓷嗯了一声,“捞出来了。”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张妈说你今天一天都没吃药。”
她抬手,去摸霍行涧的额头,却被他捉住。
“知道我发烧,还出去捞人,”霍行涧嗓音沉沉,“慕律师,是不是得我烧死在家里,你才肯回来帮我收尸?”
慕瓷觉得,霍行涧这段时间,似乎有点黏人。
这一点也不像他。
而且在她的认知中,原本对你若即若离,却忽然变得粘人的物种,只有一个。
那就是……绝育后的宠物猫。
慕瓷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她忙回神,声音也软了几分,“事发突然,以后遇到这种事,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别人去解决。”
她推开霍行涧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比早上还烫。
慕瓷瞬间沉默,“多久了?”
霍行涧挑眉,“什么多久了?”
“我走的时候,你是退了烧的,”慕瓷蹙眉,“什么时候又烧起来的?”
霍行涧想了下,“不知道。”
慕瓷深吸了一口气,想到自己之前学过的成年人心理学里,提过到人生病,或者心理脆弱的时候,内心其实会释放出来一个六岁的小孩。
很显然,霍行涧完全是按照教科书发病。
慕瓷从药箱里拿了温度计,一边给他量体温,一边帮他拿药。
跟早上温度无二。
慕瓷有些无奈,“霍行涧,是不是我不在,就打算把自己烧死在别墅?”
霍行涧嗯了一声,“也不是没可能。”
慕瓷,“……”
慕瓷看着霍行涧表面气定神闲,但实际上整个人已经烧成了火炉的样子,觉得原来霍大公子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别说是发烧。
估计就算是天塌了,霍行涧在她面前,还是这幅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调调。
慕瓷摇摇头,把药片扣出来,接了水之后送到霍行涧唇边。
霍行涧睨了她一眼,“我有说要吃药了?”
慕瓷,“……不吃药就烧死了。”
霍行涧嗯了一声,“所以,你一直都在盼着我烧死。”
慕瓷,“……”
慕瓷低头看着手里的药,不知怎的,忽然就想到了之前自己生病的时候,霍行涧的喂药方式。
她抬头,看向霍行涧,好似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她自己吃了药后,喝了口水,直接起身坐在了霍行涧的腿上。
她捧着他的脸,仰头亲吻上他的唇。
霍行涧哪里肯让她如愿,他颇为懒散的扣着她的腰,任由她把药片顶进自己口腔后,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一来二去,慕瓷苦的直皱眉。
最后,她实在是受不了,索性打算自己直接把药片吞掉。
霍行涧忽然扣住她的后颈,把药片抢走了。
他轻笑着靠近慕瓷的耳畔,耳鬓厮磨,“这么笨,还想给我喂药,嗯?”
慕瓷眉心仍旧皱着,“是你不肯吃。”
霍行涧嗯了一声,目光看向茶几上的药,十分气定神闲,“还没吃完,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