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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杀年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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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长一口一个“有财”的喊着,让阎书刚、徐宝山等人挺吃味的。

但他们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没有好儿子呢?

“啊……”赵有财一笑,回答楚安民的话,道:“我现在干营林保卫呢?”

“营林保卫?”楚安民闻言,看向一旁的赵军,然后又对赵有财道:“你也去啦?”

“嗯呐。”赵有财笑道:“孩子岁数毕竟小,我也不放心他。”

听他这话,还没等赵军有反应,张国庆先撇了撇嘴。

“那也行。”楚安民忽然想起一事,便问赵有财道:“有财,那天他们上小红杉,你去没有啊?”

“我没有。”赵有财瞥了赵军一眼,心中暗恨:“都特么去了,就特么不领我!”

可心里是这么想,赵有财嘴上却对楚安民道:“不能都去呀,得有个看家巡林子的,我就留下了。”

“嗯,这对!”楚安民点头,道:“家里这边也得照顾到啊。”

听楚安民这话,赵有财笑呵呵地点头应是,而赵军却是反应过来,自己调岗以后还没巡过林子呢,这是不是有点不像话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跑山、打围,那不也算巡林子了吗?自己上山一趟,车油、喂狗的,成本属实也不小呢。就这,自己都没找林场报销。

就在赵军胡思乱想的时候,张利福双臂用力,一掰白条猪的两条后腿,韩大春使刀把猪前膛排骨处就划开了。

猪膛彻底打开,韩大名把大团的猪肠子、猪肚子搂进大盆里。

这时,大锅里还有热水,周建军拿瓢擓水往水壶里灌。灌完了,方便提壶浇肠子、摘肠子。

周建军灌完水,张国庆就把水壶接了过去。摘肠子是个技术活,一般人整不好。

张国庆是专业的,周建军放心地把水壶交给他后,就提着水梢去压水。

锅里还得烧水,一会儿还得用它烀肉、烩菜呢。

韩大春把心、肝、肺摘下,放在另一个大水梢里。而这时,刘金勇拿着斧子,将整个猪从脊骨处砍开。

一头猪分两扇,韩家两兄弟各使一把小刀,削下猪板油。

粮食猪是真肥,一人搂抱的大盆,猪板油装了满满一盆。

韩家兄弟继续削着板油下的黏膜,将乱七八糟的东西去掉后,两人使刀把猪后腿和后鞧一起卸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卸排骨,两扇排骨往旁边案板上一拽。每扇排骨一分两半,李宝玉把其中一扇排骨放在大盆里用清水洗。

冻货烹饪之前需要焯水,但刚杀的猪或家禽都不需要,清洗一下就行了。

洗呢,还不能剁成小块再洗。那样,每块肉都吃水,炖前炒的时候,水就炒不干了。

洗完的排骨又一次摔在案板上,李宝玉举起砍刀,刘金勇挥斧子就剁排骨。

那边韩家兄弟还在分猪、卸肉,前腿连前槽再往下一卸,就剩腰盘了。

两条下五花,肥瘦相间,但肥少瘦多。粮食猪,还长这么大,肉就是肥。

要搁二三十年后,得有不少人吃不了这么肥的肉。但这年头,可是越肥越好。

“哎呦,这肉真好!”楚安民抬手,对身旁周春明比划道:“我看得有二指膘。”

“有了。”摘下手套的赵有财在旁答应一声,然后从兜里掏出石林烟。

人也是多,赵有财这一包烟打开,顷刻间就散没了。

楚安民叼着石林烟,和赵有财说:“有财,我还给你拿条烟呢。”

说着,楚安民回身就往院外走。赵有财等人跟上,就见楚安民从车里拿出条红塔山,然后也不容赵有财拒绝,直接就把烟塞在了他棉猴兜里。

“回头你抽抽这烟。”楚安民对赵有财道:“这烟也行。”

“嗯呐。”赵有财笑道:“我前两天就抽的这烟,就是抽没了。”

说着,赵有财又斜了赵军一眼。

“行啊,有财。”楚安民闻言笑道:“你这生活好啊。”

赵有财哈哈一笑,招呼楚安民进屋。

这时候肉也卸完了,不干活的都进屋了。他们进到赵家东屋,上炕唠嗑、抽烟、喝茶水。

而屋外,韩家兄弟那边,已将腰盘分开了,分割好的一块块肉放在案板上。

两口大锅不等水开,便把两个肘子、哈拉巴骨下锅,然后是腰盘的上五花,不管多少就往锅里下,直到把那一口大锅装满。

而另一口锅里,煮的是心、肝、肺、猪肚儿。

“大名,你去吧。”韩大春向韩大名一挥手,韩大名把装剁好排骨的盆放在墙头,然后翻墙到李家,用李家的锅炖排骨。

这时候,解忠、解臣拿着燎好的猪头回来了。

正好赵家外屋地的大锅烧开了水,解臣把水擓出来,跟提前准备好的凉水在大盆里兑温,然后把黑乎乎的猪头放在温水里泡。

猪头泡了十几分钟,用铁刷子一刷就干净。拿到外头时,韩大春正把猪肝、猪肺等下水从锅里捞出来。

今天人太多了,这些下水只能放在一起炒了。

锅里空出了地方,但那猪头支棱着,韩大春就叫李宝玉用斧子把猪头劈开。

“大春叔。”李宝玉闻言,立刻问韩大春道:“咱做扒猪脸啊?”

“我看你长得像扒猪脸。”韩大春笑道:“你赵大爷家摆多少桌呢?俩扒猪脸上哪桌、不上哪桌呀?”

“让你砍开,是好熟。”张援民在旁说了一句,韩大春道:“嗯呐呗,赶紧的宝玉。”

此时,其他人都进屋了。留在外面干活的,都是赵家的自己人。

韩家兄弟、张利福,还有解家兄弟和李宝玉、张援民。

这时,韩大名从西院过来,韩大春问他:“大名,你出来了,谁看锅呢?”

“如海看着呢。”韩大名此言一出,韩大春当即变了脸色,道:“你净扯淡,他能看个六啊?”

“他说他保准能看。”韩大名笑道:“说要看不明白,他提头来见。”

“净整没用的。”被这话逗笑的韩大春,选择相信李如海一次。

“大名,你看着那锅。”韩大春一边切着肥肉丁,一边对韩大名道:“老汤要好了,就擓出来灌血肠。”

这边灌血肠可不是往血里兑水,而是兑烀肉的老汤。

除此之外,还得加调料和葱姜末。

像个别人家,有真正会吃的,就像韩大春似的,往里切点肥肉丁。

韩大春话音刚落,赵军端着个盆从屋里出来了。盆里装了少半盆的葱姜末,在最上面,还能看到盐和胡椒粉。

一会儿要把滚烫的老汤浇在上面,这样才能激发佐料的香气。

然后,就把这汤放在外面凉着。等温度下去,再往血里搅。

等锅里肉烀到八分熟,韩大名往出擓了汤,擓完汤再往出捞肉。

下在锅里的方肉,不全都捞出来。先捞出的肉已经八成熟了,这些肉切片备用。等到留锅里的方肉全熟,把锅里全熟的肉捞出来,再把这些八成熟的肉片下到锅里,跟酸菜一起烩出来。

至于全熟的方肉,就切片蘸蒜泥吃。

还要下锅的方肉,韩大春在外面就切了。而下水则拿进屋里,让女人们切。

赵家屋里热火朝天,东屋男人们唠的热火朝天,外屋地和西屋,女人们忙的热火朝天。

今天干活的人太多,赵家外屋地就转不开了。金小梅、徐春燕把靠边站支到了西屋,然后在西屋切猪下水。

外屋地那口大锅也没闲着,王美兰不断地往锅里下着丸子。

两条大里脊,都被切了。四分之一留着炒蒜薹、炒芹菜,四分之一切大片说是要炸锅包肉,还有四分之一切块挂糊准备炸肉段。

最后,四分之一剁成了丸子馅。

此时大锅旁,立着一个很奇怪的容器。这容器是麦乳精桶做成的,底部往上一公分处,有个拇指肚儿大小的洞。

而麦乳精桶的盖子被剪去了一圈,这样就能塞进桶里了。除此之外,盖子上还焊了根铁棍儿,整得就像个搋子似的。

这样一来,把和好的丸子馅装进桶里后,手握那棍往下一按,麦乳精盖向下平压,便有丸子馅从底部的小洞冒出。

冒一公分,便用筷子往下一拨,馅落入油锅一滚,瞬间一个小丸子就飘了起来。

这等“神器”,都不用问,必是出自张援民之手。

……

屋外,随着酸菜下锅,慢慢地咕嘟。另一口锅里,猪头也有六七分熟了。

韩大春也让赵军把那猪头捞了出来,放在旁边的菜板上凉着。

这样就空出了一口锅,正好韩大名灌好了血肠,便重新烧水煮血肠。

这边吃杀猪菜,不把血肠往里烩,大伙嫌那样一煮墨迹。血肠煮好以后,切块蘸蒜泥。

猪头稍凉,赵军、李宝玉、解忠、解臣一起动手把肉都拆了下来。

等血肠煮完捞在凉水里拔上,韩大春便刷锅,把猪头肉下到锅里红焖。

下锅时放了不少汤,等猪头肉熟了的时候,汤还剩挺多呢。

旁边有提前准备好的盆,盆底铺了三张干豆腐,将盆底覆盖得不留缝隙。

红焖的猪头肉,连汤带肉地就往盆里擓。擓完了以后,上面再盖上两张干豆腐,这个放凉了以后就是猪头焖子。切成小片,当凉菜吃。

赵军馋这一口,都馋一年多了。但平时杀野猪的脑袋都不要,而且一般都是扒皮,没有褪毛的时候。

刷锅、烧油、熬糖色,切好的下五花肉块下锅翻炒,直到每一块肉都通红的时候,韩大春才把一盆清水倒进去。

这时候,西院的红烧排骨已经出锅了。韩大名去李家掌勺,炒蒜薹、炒芹菜、炒下水。

韩大春这边,杀猪菜锅里的方肉也已经熟了,他用筷子扎着挑出来放在大盆里,让解臣送进屋里去切片。

然后,韩大春又把之前的八成熟方肉片铺在酸菜上,此时锅里汤咕嘟着小泡,散发着香味。

刚出锅的方肉烫手,女人们用手指尖按着慢慢地切。而炸完丸子的王美兰,此时已经在炸肉段了。

炸好的肉段,拿到屋外让韩大春用空着的那口锅做溜肉段,王美兰则继续往锅里下挂糊的肉片。

这时候,就已经过了十二点。

手头没活的女人,开始放桌子。东院孙万山的媳妇,端着个大盆从墙头递过来。

盆里装的是红豆大米饭!

赵、李两家的锅没有闲着的,王美兰就请孙万山媳妇帮忙焖饭。

左右邻居住着,而且今天孙万山一家也来赴宴,孙万山媳妇自然不会拒绝。

而这红豆饭,在这边也是有讲究的,只有重要客人或是逢年过节才焖这个饭。

赵军、李宝玉抬着两张靠边站到东屋,今天赵军家吃饭的,光男的不算未成年,就将近三十人了。

女人、孩子那就更不用说了,按十个大人一桌的标准,赵军家能坐四桌。剩下的,就得往隔壁李家坐。

当解忠、解臣抬着两张桌进到李家以后,李彤云对马玲和孙晓燕说:“玲姐、晓燕,我去趟茅房啊。”

“我也跟你去!”等待许久的楚小雪立刻起身,跟着李彤云往外走。

“这俩人呐。”孙晓燕从窗户看着二人急匆匆的背影,对马玲笑道:“刚才我问她们去不去,她说不去。”

李彤云、楚小雪的这泡尿憋很久了,因为怕马玲、孙晓燕会跟着她们去,所以李彤云和楚小雪一直等,直到马玲、孙晓燕都上完厕所,她俩这才嘀嘀咕咕地往外走。

“云姐!”出了院子,楚小雪就要往李彤云身上扑,看熟悉的样子,她俩绝不是第一次见面。

“你别的!”李彤云一把按住楚小雪,警惕地打量眼四周,然后拉着楚小雪急匆匆地往茅房走去。

过道走二十多米,就到了茅房。

等从茅房里出来,楚小雪一把抱住了李彤云,道:“云姐,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呢!”

“这什么话!”李彤云一皱眉,道:“你别呜呜渣渣的了,再人看着。”

“让人看着怕啥的?”楚小雪松开李彤云,道:“咱又不偷不抢的。”

“你别吵吵。”李彤云又往周围打量一眼,道:“等回去,你还装跟我不认识啊。”

“那是为啥呀?”楚小雪问,李彤云道:“你要说咱俩一学校的,我爸、我妈该问你,我拥护啥在学校跟人干仗啦!”

“啊?”楚小雪闻言一怔,甚是惊讶地道:“你让开除前儿,你爸、你妈不都来了吗?”

“他们就知道我打仗。”李彤云道:“拥呼啥,我说啥没告诉他们。”

“那是不能告诉他们。”楚小雪嘀咕一句,然后抬头看着李彤云道:“云姐,那你一辈子就在这山里啦?”

“唉!”李彤云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边云朵,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哎?”忽然,李彤云眼中闪过一丝光彩,笑道:“不过在这屯子也挺有意思。”

“咋有意思呢?”楚小雪问,李彤云笑道:“吃的嘎嘎好,比在城里吃的还好。”

“嗯呐!”楚小雪道:“我爸从这儿回家就说,以前地主老财也就这样了。”

“待着也舒心。”李彤云又道:“我身边儿这帮人都挺好的,没有跟我呜呜圈圈的。”

“那是呀,谁能打过你呀?”楚小雪接了这句,李彤云抬手道:“可不是啊,这屯子有高人。”

“高人?”楚小雪一怔,就听李彤云道:“我不知道你来前儿注没注意,有个老头子。”

见楚小雪摇头,李彤云又道:“那老头子可猛了,跟人交手,一般一招就够用。”

“这么厉害?”楚小雪一脸的惊讶,而李彤云点头,道:“还有个小老太太。”

“老太太?”在楚小雪印象里,老太太应该是像她奶那样的。

可李彤云却道:“那小老太太招式一般,但力气贼大,出手也贼快。”

说到此处,李彤云微微摇头,道:“她要年轻个十几、二十岁呀,我对付她都不带占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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