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王上,这些是您今日需要批阅的内容。”
手下将一叠叠纸摆在了桌上,里尔德看着那些小山一样厚的文件,无语地捏捏眉心。
好不容易摆脱了契丹迪,让手下带他参观厄尔斯特的各个小镇和都城,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事情等着自己。
这些是他之前当公爵的千分之一,突然有点想放弃这个位子了怎么办。
里尔德收拾好心情,专注地投入文件中。等窗外天色渐深,里尔德才摘下挂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
应该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这样想着,里尔德终于放松了点心情。
最近太累,连自己王后的寝殿都很少去了,今晚就跟王后睡吧。
里尔德迈着轻松的步伐朝王后的寝殿走去,但还没下楼,里尔德就远远听到王宫外面庭院传来的巨大动静。
砰!砰咚!
“温嗣音!你信不信我打你?!”
“呵!信啊,当然信。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不然就是我把你挫骨扬灰了洒海里喂鱼!”
“好笑!我让你看看我有没有本事!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要边上你边打,情趣!”
“狗畜生!”
……
听到对话内容,里尔德的心脏砰砰砰地跳。他皱起眉头,下楼的脚步略显凌乱和慌张。
当然被惊动的人不止有他一个,许多开门声与脚步声。
到了后面,里尔德发现不只仆人醒了、护卫醒了,连他最怕出现的契丹迪和契利勒斯都下来了。
他的耳朵可没有问题,温嗣音和契利斐纳的声音他认得出来,也判断出他们发生了争执。
希望温嗣音没有把他怎么样。
虽然温嗣音平日看着顺从听话,但触及他的雷点,那可是一点就爆炸。
他不仅仅自己爆炸,还要带着所有人一起炸。
但现实就是怕什么来什么,里尔德都怀疑是自己太累,眼睛出现幻觉了。
罗马亭内的桌椅因为两人的争执打斗而乱七八糟地倒在地面。
契利斐纳整个人仰躺在草坪上,头发散乱地覆盖在他双眼上,只露出一点点瞳仁的深紫色。
他的双手被温嗣音反钳制在身后,温嗣音坐在他的大腿上,右手握成拳一下一下重重落在契利斐纳的脸上、身上、头上。
血腥味愈来愈浓,偏偏契利斐纳还在不怕死地挑衅他:“温,你这样更迷人了。你天生就跟血很般配,但要是你脸上的血不是我的就好了。”
说到后面他更加兴奋,连带着身体都出现了反应,硌得慌。
契利斐纳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以及深沉的欲念:“温,你太好看了。我收回刚刚要打你的话,我不打你,我不舍得。”
“你打我吧,温。多打我几下,我想上你……我想要你,温。我有很多财宝,我还有自己的宫殿,要是你不喜欢,我给你建新的……”
温嗣音表情怪异,他看看自己的拳头,莫名开始嫌弃上面来自契利斐纳的血迹。
跟这种人贴太近,也会跟他一样有病的吧?
小时候温嗣音就时常听父王母后说哪国给自己送了些什么惊奇珍贵的宝物,那个时候温嗣音只是由衷地感谢和好奇。
后来被里尔德放出来,温嗣音也接收过许多人的爱意。
珍奇瑰宝,独属于自己的宫殿。温嗣音嗤之以鼻,他不认为自己需要的是这些承诺。
他也能够看清楚,他们眼中毫不掩饰的对自己的贪婪占有。
以至于现在契利斐纳说出这样的话,温嗣音生理性开始反胃。
不过,契利斐纳可比他们恶心多了。
趁着温嗣音愣神的间隙,终于从自己要被讨伐的完蛋想法中抽离开的里尔德赶紧上前,将温嗣音提溜着甩到一旁。
里尔德力气大,温嗣音差点没站稳,险险稳住自己的身体没有被他摔倒在地。
他看到里尔德扶起契利斐纳,看到契丹迪看向自己跟里尔德谈论些什么,还看到契利勒斯跑到自己身边的动作。
“温,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契利勒斯有些着急地在温嗣音身上看来看去,血迹很多,但他没有见到伤口。
契利勒斯的眼神太过真挚,温嗣音罕见地放缓了语气:“没事,都是契利斐纳的血,我没有受伤。”
契利勒斯松了一口气,“我跟过去听听他们讲了什么,总归不怪你,绝对是契利斐纳的问题。”
“嗯。”温嗣音也没阻止他。
他垂眸,看着自己有点轻颤的手指。契利斐纳的侵犯之意来的突然,温嗣音尚且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倒压在身下。
契利斐纳不愧是常年在外游历奔走的人,身材健硕力道很大。温嗣音挣扎间差点就失了力。
跟上次在地牢中一样,上次他是在思考为什么会凭空出现一把能救自己的小刀。
现在他想着的,是为什么他明明感觉到自己没了力气,却在快被契利斐纳得逞时又有了反抗的体力。
“071,你觉得是谁呢。”
“您有人选了吧?”
“啊~这个世界有魔法的人,不是那个叫秦怀钰的嘛。我感觉是他,但又不知道他做的理由。按他之前拒绝我的态度,应该有人牵制着他吧。”
温嗣音看向围栏,好像那边站着人似的:“所以帮我的原因是什么呢?”
“?你在跟谁说话吗?”里尔德刚刚才走到温嗣音身边,就发现他看着空荡荡的地方,还含糊地说着什么话。
还挺渗人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温嗣音转过头,“你是来罚我的?”
“聪明。”
“你知道是他先想玷污我吧?”温嗣音直勾勾看着里尔德,但里尔德可没什么道德观念。
“知道,国王他们没追究。契利斐纳更怪,一直闭着眼笑,也不说其他的。但是我邀请他们参观,却出现这样的事情……”
“随意。”温嗣音表情无波无澜,他本身就没有幻想过里尔德这种人会放过自己。
不单单是因为给个交代,自己最近超脱了里尔德的管制,他想给自己教训。
“爽快,可惜了。”
可惜什么呢?可惜自己快死了?
“可惜我不是你爹吗?”
“呵,你真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里尔德彻底没了闲聊的兴趣,他摆摆手,招呼手下把温嗣音带去地底自己的毒舌窝里。
能活下来算他命大,不过就温嗣音这样不出众的身手,能活下去的概率几乎等于没有。
温嗣音被人押着前往地底,路过契利勒斯时,他看见了他眼中不可置信的目光。
“温……”
“契利勒斯王子,温嗣音做错了事情,我们应该给你们个交代。”
“里尔德国王,我父王不是说不追究了吗?”
“抱歉王子,罚他就是我国的私事了。按我国律法,皇室攻击他人致使他人伤势严重的,需要有相应的惩罚。”
“谁定的?”
“我定的。”
“……”契利勒斯无话可说,人家的王国,人家定的能有什么办法。
就在这时,契利斐纳突然开口:“他被带去了哪里?”
“一个普通的地方……呃,契利斐纳王子?”里尔德不想讲太详细,但话还没说完,喉结处就横着一把弯刀。
契利斐纳眼神冰冷,跟刚刚的模样全然相反:“我再问一遍,你们把他带去哪里了?”
弯刀尖锐,一点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