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在开拍的前几分钟,温思临终于匆匆到场。
他脸上戴着口罩,鼻梁上架着一副宽大的墨镜,遮住他眼底的情绪。
他一进场就急忙去换衣间,正好与身前的温嗣音错开。
等他换完戏服了,也不与温嗣音交流,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林青山感觉情况不对,戳戳温嗣音的肩膀,语气疑惑:“温总,发生了啥?他好像不太想理你的样子。”
不远处的温思临手里拿着剧本,一副很忙的样子,目不斜视。
但是林青山真的很想提醒他:
温哥你剧本拿反了啊喂!
温嗣音又想到上次自己好心帮他反而被他推开,他故意道:“不知道。他在无理取闹吧。”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旁边的温思临听见。
这句话一出,温思临顿时大声,这次他是真的温柔不起来了。
“我无理取闹?你居然说我无理取闹!上次那个情况,明明是你越界了好不好!”
温思临说着耳廓又红起来,声音扭扭捏捏的。
温嗣音满脸惊讶,他伸出食指指着自己:“我?我越界什么了?”
“你……你自己知道,哼。”说罢他傲娇转过头去。
上次被温嗣音扑倒,他做了一整个晚上奇怪的梦。
温思临也不是什么特别单纯的孩子,大学时期也和舍友一起看过片子。
但是当时温思临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恶心。
他想不到他和别人做的场景,甚至就算他喜欢陆羡枝,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件事。不过如果他真的去想了,估计也会感觉不适。
但是那一整个晚上,他都沉溺在梦境里。
那人的脸上沾满汗水。
格外吸引人。
不知道过去多久后。
收获到他投来的迷离魅惑的眼神,又是让人心情愉悦的狂欢。
梦醒了,但是温思临没醒。
之后的几天他每时每刻都在回味那个梦,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控制不住。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接下了之前本打算拒绝的野外求生节目。
纯野外,无炊具无电器无储备粮。节目组只让自己选一样东西带去,温思临选择了陆羡枝的全身照。
每天白天四处打猎觅食做工具,晚上仅有的一点时间他全都拿来看陆羡枝的照片。
他想借着这个时间把那些淡忘,毕竟他喜欢的明明是陆羡枝。
温思临可不想当三心二意的渣男。
就这么过了几周,情况居然好了起来。
嗯……奇怪的梦从一天一次变成了两三天一次,也算是好了不少。
这段时间温思临一直在认真反思自己,怎么能产生这种想法,毕竟他们一直互相看不惯对方。
最终温思临也没想出来原因,他只能选择保持距离。
结果回来没几分钟他就又被温嗣音气到了!
温思临嘴唇张开,好多话堵在口中想要说出来,却被一直注视这边的陆月寻打断:“开拍了。”
温思临只能作罢,他赶紧酝酿情绪,生怕待会出戏丢了自己的脸。
这件事情他一定不能让温嗣音知道!不然绝对会收到他的嘲讽和嫌弃。
——
“滚!都给我滚!”季棠把案几上的竹简与纸笔一并扫到地上,愤怒地瞪着眼睛,眼底喷火:“把徐京墨喊来!本皇子就要他!”
季棠的怒气来势汹汹,在听到徐京墨被皇帝要去时就开始发作了。
屋内的太监宫女见他发怒,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嘴里好声好气地劝道:“殿下,小徐已经到了陛下寝宫了。您别为难小的们,身体要紧呀殿下。”
“寝宫?为什么还要去寝宫!”季棠怒目圆睁,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殿下,他是陛下亲点的贴身太监,自然是要在御前服侍的,您……”
季棠平日亲近的公公在旁边回答,话还没说完,就见季棠已经呼吸急促地捂住胸口。
“来人,快喊御医过来,殿下的病又犯了!”
……
段相旬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匆匆赶了回来。
他的头上的羽翎装饰胡乱摆动,被发丝勾在一起。眉头紧锁着,眼里布满焦急与心疼。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看清来人,一直克制着自己的季棠眼泪如珍珠断线般一颗颗掉落。
他语气哽咽:“呜……阿墨被父皇要去了,我派去的小太监也被他赶了回来。他怎么能这样……”
段相旬仔细地擦拭他眼角的泪水,又轻拍他的背部,安抚他不稳定的情绪。
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前两日他安插在狗皇帝身边的眼线就跟他禀告过。
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季棠真相。
“段相旬,你把他带过来。”
“谁?”
“当然是徐京墨啊!”
“你是不是哭傻了?皇帝的地盘是我能随意进出的吗?”
见季棠依然固执地看着他,现在还病着,嘴里依然念叨着徐京墨。
徐京墨徐京墨徐京墨……
“够了!闭嘴!”
段相旬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的话,这倒是把季棠吓了一跳。
虽然平时段相旬总是一脸冷峻,话也不多,但是面对季棠他总是很有耐心。
可是现在的他,是真的很生气。
一个拒绝他,一个凶他。
一天被两个亲近的人推开,季棠更觉委屈,他瘪瘪嘴巴默默流泪。
看了一会,段相旬还是败下阵来。他深呼一口气,语气放轻柔:“我听说,是徐京墨自己找上皇帝的。”
“说他勾引皇上,两人单独待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隔天他就被提拔到御前服侍了。”
“做了什么?他能做什么?”季棠感觉不可置信。
他问段相旬:“你信他吗?”
“不是我们信不信,而是这是事实。”
“我相信他!”季棠打断他的话,表情认真。
“他会让你失望的。”
季棠依然坚信自己的想法,徐京墨和他相识五年,他根本不信这番鬼话。
徐京墨不是会为了自己而放弃尊严的人。
可是几天后徐京墨退回来的儿时信物,却是狠狠给了季棠当头一棒。
他紧紧握住分成三分之一的一块龙纹玉佩,喃喃自语:“真是好的很啊……徐京墨……”
他兀自待了一会,偏过头去看一直在垂眸擦拭刀鞘的段相旬。
哭了好久,季棠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你……怎么这么相信他人的话?以往别人说了徐京墨什么,你都会冲上前去讨个说法。”
“因为失望了。”
“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
昏暗的空间里只点着烛火,段相旬的侧脸忽明忽暗。眼里像是编织着一张巨大的丝网,要将人捕捉并拆吃入腹。
“我亲眼,看着他把我的皇姐杀害,剑上还流着她的血……”
——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