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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南军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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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1年6月10日,弗吉尼亚的马纳萨斯镇。

在过去的一个月时间里,这座距离北方联邦首都距离不到25英里的小镇一直是东线战场南北双方争夺的焦点。

双方在马纳萨斯镇部署了超过三万人的大军争夺这座战前仅有两三千人的小镇。

南北双方如此执着于争夺马纳萨斯镇控制权的原因,除了马纳萨斯镇距离双方的首都都很近之外,更是因为这里是弗吉尼亚最为重要的铁路枢纽。

亚历山大-哈里斯堡铁路和美国南方铁路在此交汇。这些铁路线路连通了华盛顿特区与南方的主要城市(如里士满),对于物资和军队的调动具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若北军控制马纳萨斯镇,可以切断南军的补给线,阻止南军南部和东部的部队在此汇聚北上。

若南军控制马纳萨斯镇,则可以使他们的首都里士满远离前线,并将战火烧到北方,避免南方领土成为战场,遭受战火蹂躏。

近日马纳萨斯镇逐渐稀疏的枪炮声让身处华盛顿的那些北方精英们感到不妙。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经过长达一周的鏖战,北军最终还是率先崩溃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虽然北军败了,丢了马纳萨斯镇这一战略要地,但北军没有一溃千里。

谢南多厄军团的军事主官纳塔尼尔·P·辛克莱准将在费尔法克斯镇聚拢残兵,遏制住了北军的进一步溃退。

北方联邦的首都华盛顿这才没有门户洞开,完全为南方邦联军敞开胸怀。

只是这一仗,参加马纳萨斯镇战役的主力谢南多厄军团伤亡惨重,接下来无法参与高强度的战斗已成定局。

马纳萨斯镇一战,北军付出了2180人阵亡,3200余人负伤,超过1200人失踪,超过870人被俘的惨重代价。是为内战爆发以来,北军在东线战场所遭受到的最大惨败。

南军方面,虽然说不上是惨胜,但付出的伤亡也颇大,此役南军能够确认阵亡的官兵就超过了1110人,另有46名南军士兵不知所踪。

马纳萨斯镇,牛奔河的水流裹挟着染血的绷带,在砂岩河床上卷出粉红色的漩涡,牛奔河北岸的桃树园里,十几门损毁的火炮像扭曲的钢铁荆棘,斯普林菲尔德步枪的胡桃木枪托在余烬中劈啪作响,空气里飘着人肉烧焦与火药混合的甜腥味。

硝烟还未散尽的战场像块发霉的玉米饼,上面撒满了蓝灰色的人体残渣。

南卡罗来纳第5团的瘦高个儿威利斯踩着双刚刚从一具北军少尉尸体上扒下来的牛皮靴,牛皮靴虽然不合脚,但要比他之前穿的稻草鞋舒服多了。

穿上牛皮靴,威利斯便把从北军尸体上扒下来的铜纽扣塞进宽大的靴筒里,他每走一步,那些刻着联邦鹰徽的战利品就叮当作响,活像个人形风铃。

威利斯不远处的南军工兵正在把北军帐篷杆改成临时担架,好运送自家伤员去托马斯维尔农庄的临时医院。

“威利斯,瞅瞅我找到了什么好宝贝!”威利斯的同乡兼上司鲍勃中尉举起柄镀银的军官佩剑,剑鞘上还黏着半片不知道主人是谁的耳朵。

在鲍勃身后,十几个连衣服颜色款式都不统一的南军士兵正围着辆翻倒的医疗篷车,用刺刀挑开装满吗啡的铁皮箱,黄铜注射器在夕阳下泛着诱人的金属光泽。

南方对战争的准备也不是很充分,除了枪械勉强能够做到人手一支之外,其他的物资都十分紧缺,南军士兵基本上是有什么穿什么,有什么用什么。

这满满一篷车的吗啡和黄铜注射器对南军而言是非常宝贵的战略物资。

“威利斯,你来得正好,你和乔治他们把这辆篷车送到托马斯维尔农庄去,我们好多伙计还躺在农庄里,那些受伤的伙计们需要这些医疗物资。”

鲍勃将刚刚找到的宝贝收入刀鞘,命令威利斯把带着他的同伴把医疗篷车押送到托马斯维尔农庄的野战医院去。

威利斯眼睛一亮,乐呵呵地接下了这个任务,他找来一匹还能动弹的瘸马拉动这辆篷车。在看到鲍勃中尉已经去其他地方打扫战场后,威利斯悄悄地从已经被撬开的铁皮箱里顺出一把吗啡和黄铜注射器。

在前往托马斯维尔农庄的路上,威利斯碰上了押解俘虏的队伍。这条长长的队伍活像一条染了蓝墨水的蜈蚣。

走在最前头被反绑双手的北军少校突然踉跄着栽进泥坑,镶金边的眼镜片顿时糊满血水和马粪。

负责押运的南军军士长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门牙的黑洞:“纽约的少爷连路都不会走了?”

说着这名南军军士长抡起缴获的斯普林菲尔德步枪,把对方沾满泥浆的丝绸领结挑起来当战旗挥舞。

俘虏的队伍里有个宾夕法尼亚小伙为表示不满哼起了《星条旗永不落》,立刻被路过的威利斯用浸透汗水的绑腿塞住了嘴。

这滑稽的一幕引得押送俘虏的南军捧腹大笑:“真臭!真臭啊!威利斯你的那双臭脚多少天没洗了?”

“我的耳朵听不得他们北方的靡靡之音,兄弟们让这些北方娘炮听听咱们南方的雅乐!”说着威利斯哼起了他的南方雅乐。
“林肯老贼卧病在床!

林肯老贼生大病!
林肯老贼病入膏肓!”

威利斯开了个头,他的同伴们很快打起节拍,跟着哼唱了起来。

“林肯卧倒在床像只病狗,一只哀嚎的病狗,我多么希望他现在就死去啊!”

这不堪而入的歌词激怒了几个有血性的北军俘虏,只是这几个北军俘虏正要抗议,便挨了南军的枪托,很快就老实了。

在直抒胸臆的南方雅乐之中,威利斯把缴获的一篷车医疗物资运送到托马斯维尔农庄,完成交接后,威利斯回到了农庄外南卡罗来纳第六团的营地。

炊事班的厨子是鲍勃中尉带来的黑奴老萨姆,此时老萨姆已经在溪边架起十口铁锅,沸腾的汤水里翻滚着北军罐头牛肉、托马斯维尔农庄偷来的玉米,还有不知从哪具尸体上摸到的胡椒。

至于为什么威利斯可能确定这些胡椒是从实体上摸来的,答案很简单,因为胡椒瓶上还有没干透的血迹。

在简单地用过不算美味的晚餐后,威利斯迫不及待地揣着他的战利品找到随军小贩。

南军的随军小贩多是爱尔兰裔,犹太人以及在南方定居的华人。

由于华人商贩路子比较野,能拿得出手的小玩意儿更多,尽管南方华人的英语和爱尔兰裔,犹太人相比普遍不怎么好,但南军士兵们还是更喜欢找华人随军商贩交易。

这些华人随军商贩很多虽然表面上干着随军商贩的活,背地里还兼职当西部的间谍。不过西部和南方不是敌对关系,南军也非常需要这些随军商贩提供的服务,南军的将领们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这些华人随军小贩发放了特别通行证,并允许他们能够自由进出军营。

随军小贩能够存在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军队本身的后勤系统并不完善,需要随军小贩作为补充,为士兵提供军队无法提供的食品、日用品、奢侈品以及理发刮胡子等服务。

不仅南军普遍存在随军小贩,北军也一样。

马纳萨斯镇一战中,威利斯所在团甚至还逮到过为北军当邮差,传递军情的犹太小贩。

“威利斯军士,今天您又淘到什么好东西了?”一名操着广东口音的华人小贩迎了上来,热情地招揽威利斯到他的摊位上坐坐,免费为威利斯提供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洪,你的记性真好,我就来过你这里一起,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威利斯没想到这个华人随军商贩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饮完茶后,威利斯环顾四周,见身边没有其他人,压低声音问道。

“违禁品你敢收吗?”

“那要看各写提供的是什么违禁品了。”洪德烈笑道。

威利斯神秘兮兮地向洪德烈展示了他从医疗篷车上顺来的吗啡。

洪德烈捏起一个安瓿瓶细细端详了一番,安瓿瓶是一种手工吹制的薄壁玻璃管,标准长度约3英寸(7.6cm),直径0.5英寸(1.27cm),内含10格令(约0.65克)的盐酸吗啡溶液。

由于是手工吹制的,因此安瓿瓶的大小存在较为明显的差异,里面的吗啡容量也存在差异,通常是会比校准的剂量少一些。军方也允许这一误差存在。

至于这少一些具体是少多少,则取决于生厂商的良心还剩下多少,后台硬不硬。

这支安瓿瓶瓶口采用软木塞加蜡封密封,是北军使用的高级吗啡,每支的实际剂量都不低于9格令的样子,硬通货无疑。

“好东西!好东西!”洪德烈赞叹道,“威利斯你发了大财啊!”

“算你识货,这些吗啡的铁盒上还有北方佬财政部的印花税票呢,正儿八经的正规高级货!”威利斯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些好玩意儿是你们从北岸的北方佬那里缴获的?”洪德烈开始套威利斯的话。

“牛奔河北岸哪里还有北方佬?北方佬被我们揍得屁滚尿流,都跑回华盛顿去啦。”威利斯不耐烦道。

“明白了,威利斯军士,这玩意儿,你有多少我收多少。”洪德烈说道。

威利斯把所有的吗啡,黄铜注射器以及靴子里的铜扣一股脑掏了出来,洪德烈在清点完后给出了报价:“8支吗啡,14美元。4支无计量刻度简易推注式黄铜注射器,12美元,另外的那些小玩意儿,我算你70美分,总计26美元70美分,威利斯军士对这个价格可还满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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